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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来源于:中华书画网
任仁发(传)《五王醉归图》辨伪
辛亥革命后,溥仪以赏赐的名义让溥杰转移出宫,后辗转于海内外,近年曾二度出现于拍卖行,2009年《五王醉归图》在香港佳士得以4658万港元成交;2016年北京保利秋拍“中国古代书画夜场”专场中以过3亿元人民币成交,一时大热。
我们对此卷主要分画心、题跋、王永吉考、逻辑性四个部分来分别进行剖析:
具体可以参考任仁发的《出圉图》的布局和构图:
而这样的开脸,我们在北京故宫所藏任仁发的另外一幅绘画作品《张果老见明皇》中找到类似的风格,就是唐明皇(唐玄宗李隆基)的开脸。
我们再看看马的眉骨的细节:
任仁发在其《二马图》中,马的眉骨也是专门用线条表达出来了的:
《五王醉归图》的辔头,连结处无出头,马耳前额处不绘额革,在放大的高清图上我们能看到五匹马的前额处都没有绘制革绳。而任仁发绘制《二马图》中两匹马的辔头部分,第一,革绳连结处有出头(见红圈处);第二,马耳朵的前后都各有一条革绳系结,马耳前面额头处的革绳现在通常叫做额革。细节明显更为丰富、真实。
日本东京博物馆藏的北宋李公麟《五马图》,耳朵前面都全部绘制了一条额革,所以说,任仁发画马学自李公麟不无道理,包括左侧的眉骨,也是画的很准确,交代非常清楚。
我们再看看关于长马尾的特征差异:
保利本与阮元《石渠随笔》卷四对其所见内府藏任仁发《五王醉归图》的记述对照,在色彩描述上也有一些差异,如:“四红衣据鞍点子马,五绿衣枣红马”:
2017年北京保利还曾流拍过一幅来自日本黑田家族收藏的据传是“赵雍”的《五王醉归图》,水墨未设色。网上另外还能看见其他有几幅类似风格的《五王醉归图》。可见类似绘画作品都是有同一母本的。
程敏政(1446年1月7日~1499年7月11日),字克勤,中年后号篁墩,故时人又称之为程篁墩。南京兵部尚书程信之子。十岁时,以“神童”被荐入朝,由皇帝下诏,就读于翰林院,成化二年(1466年)中一甲二名进士,为同榜三百五十余人中最少者。历官左谕德,直讲东宫,学识渊博,为一时之冠。孝宗嗣位,擢少詹事,直经筵,官终礼部右侍郎。
这方耿昭忠的收藏印也非常有争议。印章真假暂不研究。关键它盖的这个位置,通过高清放大图,肉眼清晰可见仍然遗留下少许斑斑点点的墨迹遗留在上面,可能这个位置曾经有文字,因为觉得留此不妥,所以想挖刮掉,但仍然留下星星点点未处理干净的少许墨迹,不由让人猜测难道是想用一方大印章盖住这点墨痕?
关于“尚宾”这方半印,钤在卷首上部比较重要的位置。根据剩余部分,确实可以看出是”朱尚宾印”,大家也都认可这个观点。朱尚宾(1562-1630),字澹营,号襟衢,朱九龄次子,浙江长兴人,万历十六年(1588)戊子举人,后任江南常州府靖江知县。根据所有印款推断,朱尚宾首先收藏此卷,而后入王麟郊(16世纪)、王永吉(1600-1659)爷孙收藏。
二、题跋
通观全文,行草书行笔生涩,笔力孱弱,笔画含糊经常交代不清,甚至出现错别字,整体气息也不通畅,运笔提按过程中的顿挫感、节奏感差,转折处生硬,我们从整篇题跋中几乎找不出什么有美感的字。通过比对大量的陈继儒书法作品就会发现,这《五王醉归图》陈继儒后跋,和陈继儒日常书写习惯和笔迹特征是完全不相吻合的,其书法水平也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差很多个层级!
这个“文”字:我们看最后一笔的反捺,可知字这应该是一个行书写法,但是按行书写法,这个四划的“文”字,他却分写了四笔,有违常理。而陈继儒只写了一笔或者两笔即告完成。但大家注意看红圈处(后面的图不再用红圈标注了,怕影响大家看整字的气息和结构),这个撇,直接撇出去后,另外起笔写了一短横,我们看右边6个不同作品中的“文”字,按陈继儒的书写习惯肯定是立即调转笔锋直接写“横”的。此跋却是这么写,肯定是不合行书的书写逻辑的。这似乎是反映了作伪者在摹仿过程中,心手不一,形快实慢,前后矛盾的书写心理,导致的结果就是一个四不像。
左边三个“马”字均来自图跋(《五王醉归图》陈继儒后跋,后面均简称为图跋),仅仅是摹仿了大致的外形,轻浮浅薄,笔力孱弱无比,而右边四个“马”字,都是中锋行笔,笔墨酣畅,笔笔入纸,字型结构合理,标准草书范本。两者相比,天上地下。
图跋中的两个“故”字,左边“古”字的写法,还有右边反文旁最后一笔转折极为生硬,纯属生拖硬拽,根本就没有调峰转折,实属低手所为。字的书写习惯也和右边5个“故”字都完全不同,陈继儒写故字的书写习惯,是比较固定的,“古”字作十字简写后上提后牵丝连笔写反文旁,而不是写成左边图拔的反文旁草法。撇开书写习惯的固有差异之外,两者的笔力、审美也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图跋中这个“代”字起笔的长“撇”,为楷书写法,节奏突然变慢,和提拔中行书风格不相吻合,而陈继儒的行书书写习惯是撇出去后立即回锋折笔后再按笔写竖笔,所以我们能看到撇的末端处呈现回锋折笔时出现的方角状。
陈继儒的“花”字,一般都写成竖长型,而不是左边图拔中的横扁型,这是常年的书写习惯和审美取向养成,不会轻易改变。而且,左边花字的字体结构丑陋,笔墨生涩,而陈继儒写的则字形结构优美,行笔流畅,墨色纯净,牵丝引带,轻重徐疾,富于变化。
图跋中的“神”字,“示”字旁的横折处,我们能看出来是不连贯流畅的,是分两笔完成的,写字的速度和节奏完全是乱的错的,而作伪时心手无法协调一致才时常会出现这种状况,右边的竖笔也是没有力量感的,仅仅是摹仿了一个外形,笔力相距远矣!
“饰”字,而作伪者写成了“饣”+“希”。这是一个错别字。字典里也没有这个字,行书、草书中“饰”字也没有这种写法。一代大儒也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字也写的孱弱无比。实际上这个字是一个以讹传讹的照葫芦画瓢的笑话,后面会讲。
图跋中3个“以”字,1楷体,2行书,第一个楷书“以”字,我留到后面单独再讲。我们这里主要比对一下右边4字最后一笔横折的写法特征,这个横折回锋折笔后一短撇,算是陈继儒非常典型的个性书写特征,很多字他在最后一笔都会这么写,由于图片清晰图不够,我们看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三个字,很明显能看到横的末端有个回锋折笔,调成中锋行笔的过程,从而使横折处呈现方角状,短撇出去刚劲有力,如金锉刀一般。而图跋中的两个以字最后横折处,是没有回锋折笔的动作过程的,只是强行侧峰一撇,呈现的笔迹特征和审美效果当然是完全不同。控笔的能力和水平差距也太大了。前面图跋中的两个“故”字最后一笔和这书写一样。
图跋中的“黄”字,也只是简单有个外形而已,笔墨臃肿,没有笔力,且多以侧峰行笔,和陈继儒多以中锋运笔是完全不同的。由此显示的笔力差异也是天地之别。
一、图跋中的“紫”字,和右侧四字对比,“幺”的写法比陈继儒少写一个撇折,这不符合陈继儒的日常书写习惯的,要知道这种细节上的习惯是非常强大的。这也是符合贾治辉《笔迹学》中关于摹仿笔迹中由于复杂的连笔环绕的方式与形态导致摹仿走样的笔迹特征描述。
图跋中“流”字的写法有问题,首先“三点水”第一笔“点”写成了短撇,之后另外起笔写了个竖钩,完成了“三点水”的写法。首先,点写出撇,就是错误写法,一般正常人任何人都不会这么写,陈继儒竟然这么写?第二笔,正常最起码也是笔断意连吧,这个三点水不但写的笔错,而且笔断意不连。左右相连的牵丝也不利索。“流”字右边的笔画也写的交代不清。实际上这个“流”字的书写过程是形快实慢、笔力平缓、中途停顿、运笔反常、形体反常,明显符合摹仿笔迹的伪造特点。
一个“歌詠”,一个“詠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图跋中2个“绝”字,右边“色”字写法都交代不清,“绝1”左右比例已经完全变形。说实话,就看这2字都可以直接把这定为伪跋。
“此”字,陈继儒常年的书写习惯一直是写成横扁型。
陈继儒的“卷”字中间都是长横,而不是图跋中的短横。图跋中的卷字上下结构松散,笔力弱。
图跋中的“笔”字,弱不禁风,状如乱草杂陈。转折处没有提按,都是生拖硬拽。
注意戈勾的起点,还有戈勾和短撇的线条角度和力度。
“藏”字和上面的“截”字字形结构有点类似,主要观察戈勾和短撇的书写习惯,陈继儒的特征是比较硬朗笔直刚劲,图跋中都是弯曲软弱。看戈勾最后收笔处的形状,右边2个陈继儒写的状态完全一致。
麟字右边第一笔的起笔,陈继儒右边写的4个麟字的右上“米”都是长竖笔,而图跋中的只是一点,书写习惯完全不同。
图跋中的生字,第二横和第三横之间形成的小圆圈在右侧,而陈继儒所写成小圆圈空隙却在左侧。别小看这一点点差别,这也是常年养成的书写习惯,当然也包括其个人的审美情趣在其中。
图跋中的另外一个“生”字,特征亦是如此。个人长期书写形成的固有习惯,即使在摹仿中,依然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原来的固有习惯。甚至你看图跋中2个“生”字的竖笔的起笔部位都是那么的相似,是不是觉得有点哑然失笑。
外形三分相似吧,细看就差别太大了。
图跋中“谓”字这一点,离下面也太远了啊,笔断,意断。
图跋中的“作”字,右边写成了戈勾,草法中这么写是错的!必须是和右边扇面中“作”的草写法,竖弯钩才对啊。明代大儒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图跋中的陈继儒签名落款,结体臃肿,笔力孱弱,结体偏方正。而右边陈继儒落款则刚劲有力,笔势流畅,整体字型结构也偏瘦长型。
最后看一下上面曾提到过的这个“以”字,非常有趣,这种先写“两点”的楷书写法的“以”字,在陈继儒所有的书法作品中都没有见到过。而这种慢节奏的楷书写法出现在他的行草书题跋中,也是不合常理的。
陈继儒的这句跋文“其孙,福州守曼浤公”,根据王永吉字曼修,曾做过福州知府,可以推测这个“守”字也可能是当年刊刻错误,实际上此处应该是个“府”字。因为“守”字和“府”字的字型有相似之处,特别是行草书的写法,“守”、“府”看上去非常接近。“福州府曼修公”才符合逻辑。可是作伪者哪里知道内在详情,就照着《陈眉公先生全集》中的文本认认真真的写了个近乎楷体的“守”字。另外,“修”字也从来没有这种写法,只能是作伪者心神不一抄错了。同时也误导了清宫《石渠宝笈续编》的编著者。陈继儒的学问和书法技能是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多低级错误的。
三、王永吉考
这些年来到现在,根据当年保利拍卖图录的介绍,大家都一直认为这个题跋者是那位镇守边关宁远总兵吴三桂的顶头上司蓟辽总督王永吉,而未去深入考究。那段时间由此还甚至延伸引发大家去猜想当年引清兵入关的背后主谋会不会是王永吉?
四、逻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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