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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来源于:中华书画网
谈藏书印的使用
书是一种财富,既然是财富就会有人想拥有。《庄子·天下篇》:“惠施多方,其书五车。”可见战国私家已有藏书之举。随后,历朝历代藏书家层出不穷,两宋时,由于雕版印刷术的发展和活字的改进,私家藏书家遂成风气,明清两代,藏书鼎盛。在这漫长的过程中,藏书先贤枕席经史,沉湎青箱,为搜寻各种孤本秘籍,甚不惜倾家荡产。这些藏书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皆为“书痴”,大名鼎鼎的黄丕烈更自号“书魔”。试想一位古者在幽幽烛灯下,燕影竹窗旁,品读诗词,研习经史;右手边是朱砂浓墨,古砚毫素;左手边华英之品,沉香清缈,这是何等的雅致。静摊古书,可见钤有朱记,耀眼夺目,藏书而随之钤印,似乎也成了百年来的传统。
实此类藏书印最为普遍,每一个藏书家都是一个贪婪的占据者,私家与官府相比之,其藏书来之不易,得善本者必在书角盖上印章,表其归属,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每个藏书家都有自己的姓名藏书印,清代著名的常熟铁琴铜剑楼,山东海源阁,湖州的皕宋楼,杭州八千卷楼四大藏书楼都各有其斋堂藏书印,以明书之归处。除用自己姓名,堂号来表示,亦有用祖籍、里居、身世、门第、行第等能显个人或自家情况的字样。
宁波有一处无人不知的藏书楼——天一阁,位处月湖之西,值得关注的是天一阁藏书有的可见几代主人递藏的印章。“东明山人之印”即第一代主人范钦所用,范氏字尧卿,号东明,故起初其藏书楼名为东明草堂。自好友家万卷楼失火后,丰坊无心收藏,便贩卖藏书,其中最大的买主就是天一阁主人范钦。早年两位藏书家相处友善,范钦常去万卷楼手抄孤本秘籍,而丰坊年龄藏书名气当时皆长于范钦,还曾为天一阁纂写《藏书记》。万卷楼所藏书目归之范氏,也是最佳人选。随藏书增加,东明草堂已不堪容纳。遂决定在住宅的东面重建藏书楼,心怕也同有丰家下场,取“天一生水”之意,定名天一阁。范钦游宦期间喜每到一地,搜访地方文献。范钦一反传统藏书家常态,喜藏当代文献著作,尤其是明代地方志、政书、实录、诗文集等。这实给后来乃至今日藏书家一个新的启示,不要厚古薄今,要因时而已,早年明嘉靖以前被列善本,今日再藏明善本者非一般人所能及。时代推移,距今不久的意义重要的精刻著述同样应被重视,同样会登善本之列。
明代开私家藏书风气者首推青萝山房主人宋濂,宋氏官至翰林学士,唐宋以后,称翰林院为玉堂,故其有一印“玉堂学士印”,便把身份官职带入藏书印。天一阁主范钦如是,其官至兵部侍郎,又别称司马,故印曰“司马之章”,司马之职又在负责功赏事务,明清有官名稽勋司,故而又有“司勋大夫”一章。乾隆时的杭世骏,这人学问大得很,可惜后来尽落得罢官归田。他有一印,文曰“御史大夫”,从中可知他曾任翰林院编修。明清时以殿试后一甲二、三名及庶吉士留馆者充任翰林院编修,虽无实职,但级别相当于古之御史大夫。观古堂主人叶德辉著述《书林清话》影响极大,虽曾言有时不爱读书,却不仅藏书万卷,而且学问在当时也是名声显赫。“吏部司封章”、“天官大夫”两印是其受、授吏部主事时所用。司封为唐宋时吏部官名,掌封爵、叙增、承袭之事,明清称验封司。《周礼》分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唐朝曾以吏部为天官,故叶德辉又称自己是天官大夫。只是后来志向变更,到吏部不久便辞官归湘里居,并以提倡经学自任。
藏书家许善斋治印曰:“得之不易失之易,物无尽藏亦此理;但原得者如我辈,即非我有亦可喜。”每位藏书家爱书护书都到了极致,“即非我有”的豁达精神,也是想子孙也能有幸同观先哲古训。更有发狠心者,万贞一在藏书印中声称“吾存宁可食吾肉,吾亡宁可发吾悖,子子孙孙永勿鬻,熟此自可供膳粥。”而孔文升则干脆逆引曹操那句“宁让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的“妄念”,制作了一方“宁人负我,我毋负人,宁存书种,无苟富贵”的印文。澹生堂主祁旷翁治铭记:“澹之堂中储经籍,主人手校无朝夕,读之欣然忘饮食,典衣市书恒不给,后人但念阿翁癖,子孙益之守弗失。旷翁铭。”在担心后辈不能理解家藏万卷书籍的意义时,便有直言条规者,最为著名的是陶崇,以印告诫读书人:“聚书藏书,良匪易事,善观书者,澄神端虑,净几焚香。勿卷脑,勿折角,勿以爪侵字,勿以唾揭幅,勿以作枕,勿以夹策,随开随掩,随损随修,后之得吾书者,并以奉赠此法。”此中方法随之口传,便成了后世读书的准则。唐代杜暹书末自跋“清俸买来手自校,子孙读之知圣道,鬻及借人为不孝。”便很直白地阐述其中道理。
汲古阁的“毛抄本”、“毛刻本”至今尤为人所称颂,汲古阁的藏书可谓是书林至尊,毛晋常以高价收购各种善本旧抄,据说他曾在门前贴了一张榜书:“有以宋椠本至者,门内主人计叶酬钱,每叶出二佰;有以旧抄本至者,每叶出四十;有以时下善本至者,别人出一千,门内主人出一千二佰。”世间几人不务实?可想而知当时有多少商贾云集于毛氏之门。在毛晋的藏书印中有“甲”、“宋本”、“元本”,《东湖丛计》:“毛氏于宋元刊本之精者,以『宋本』、『元本』椭圆式印别之,又以『甲』字钤于首。”后之藏书家多有效仿。
待对古代藏书印的内容掌握后,关于具体使用,其实还是有很多要注意的地方。如果像项墨林心怀那种急于“留名于世”的心态,大可不必。一个大藏书家,在历史中留下自己姓名是有道理的,毕竟在保存国故与文化传承方面起着重大的作用,但非要把书盖得面目皆非,恐怕“国故保存”这一项就不合格了。所以在钤印之时还是少盖,或如叶德辉所言不盖为最好,这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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