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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曾植:“康有为,你再读十年书跟我谈书法~”


作者:佚名       来源于:中华书画网

沈曾植:“康有为,你再读十年书跟我谈书法~”


有一次康有为同他谈论书法时,
因为嫌弃康有为太爱说大话,
他便对这个曾改写中国历史的小弟康有为说:
你再读十年书跟我谈书法还差不多!”
康有为也不恼火,只是“惭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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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曾植。字子培,号巽斋,别号乙盫,晚号寐叟,晚称巽斋老人、东轩居士,又自号逊斋居士等。 浙江嘉兴人,清末民初学者、诗人、书法家。沈曾植治学,严谨博大,综览百家。博古通今,学贯中西,以“硕学通儒”蜚振中外,誉称“中国大儒”。光绪六年(1880)进士,历官总理衙门章京等职。1901年任上海南洋公学(上海交通大学前身)监督(校长),改革旧貌,成绩卓著。其书法早精帖学,得笔于包世臣,壮年嗜张裕利;晚年吸取黄道周、倪元璐的精华,熔汉隶、北碑、章草为一炉。碑、帖并治,体势飞动朴茂,纯以神行。沈曾植的书法艺术影响和培育了一代书法家,如于右任、马一浮、谢无量、吕凤子、王秋湄、罗复堪、王蘧常等一代大师皆受沈书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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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增植作品
日本近代汉学开创者内藤湖南称他为“通达中国所有学问的有见识的伟大人物”;清文人金蓉镜称其草书“三百年来第一人”;沙孟海赞其书法“游龙舞凤,奇趣横生”,并在《近三百年的书学》中把他列为“帖学”的殿军人物,认为他已经把“书学的奥秘豁然贯通”……有一次康有为同他谈论书法时,因为嫌弃康有为太爱说大话,他便对这个曾改写中国历史的小弟康有为说:“你再读十年书跟我谈书法还差不多!”康有为也不恼火,只是“惭而退”。清末“四公子”之一吴保初的墓志,章士钊原想请康有为书写,一贯自视甚高的康有为婉拒说:“寐叟健在,某岂敢为?”最后是康有为撰文,他书志,可见他在康有为心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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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年辛园饯别图
20世纪初,俄国哲学家卡伊萨林不远千里来拜访了正在读书的他后,甚为欣喜,写下一篇《中国大儒沈子培》,称他是“中国文化之典型”、“中国之完人”。然而时势弄人,时间往后推移不久,除了王国维、陈寅恪、王遽常等少数人时不时念叨他以外,他的经世之才,因其不合时宜,逐渐被学术史渐渐遗忘,偶然出现的“沈曾植”三个字,也让人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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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8月7日,沈曾植与梁鼎芬等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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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7月23日,沈曾植与沈爱沧(左)、庄敬庵(右)合影
世间的确是有这样的厉害角色:沈曾植学贯中西,无论天文地理,经史子集,亦或音律书画,别说你听过的学问,就算你没听过的学问,他都懂。套用现在的话,沈曾植就是终身学习的典范:在刑部工作时,他通读古今律法;在他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章京时,为跟俄罗斯打交道,把辽金元史读了个底朝天。曾经就有个沈曾植版本的“李白草诏吓蛮”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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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曾植撰《蒙古源流笺证》卷首
原来,俄罗斯使臣喀西尼将俄人拉特禄夫《蒙古图志》里所载的《唐阙特勤碑》、《突厥伽可汗碑》、《九姓回鹘受里登罗汩没密施合毗伽可汗圣文神武碑》送到总理衙门,这位俄国使臣认为中国人不可能研究得了这三通碑,于是有意考校中国人学问。沈曾植的成就特别突出的是对我国边疆地理,尤其是西北地理的考研上,他所著的《西北舆地考》,那是弥补了我国历史地理的一个空白,在“种族不易知,疆域不易考”的艰难情况下,他对地理沿革进行了开创性的探讨和发掘,并对十五种史地书籍作了校注或笺证,被后人称为是一种“发前人所未发”的治学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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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年沈曾植于安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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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年正月嘉兴落帆亭与钱毅甫等合影
王国维称赞沈曾植的成就足可比肩顾炎武,他的名篇《沈乙庵先生七十寿序》,就把沈曾植捧到了天上。王国维很少赞誉什么人,沈曾植病逝后,王国维更是在挽联中写道:“是大诗人,是大学人,更是大哲人,四照炯心光,岂谓微言绝今日;为家孝子,为国纯臣,为世界先觉,一哀感知己,要为天下哭先生。对沈曾植来说,学问已属自娱之事,所以很少动笔著述。王国维却是有心人,他把两人的谈话内容记录整理出来,加上自己见解写成专著。通过和沈曾植的交往,王国维不仅从沈曾植处读到一些罕见的古籍珍本,为沈氏编辑诗稿,而且通过聊天,受到诸多启发,直接促成了一些学术论著的写作。王国维的《尔雅草木虫鱼鸟兽释例》,就是在二人聊天的基础上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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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书王籍入若耶溪诗轴》 沈曾植 洒金纸 平湖市博物馆藏
不仅对著述的态度与大多数人不同,沈曾植的书法强调的是以心性去书写,而非简单的书家之字。书法于沈曾植来说当是余学,他并没有刻意习之,王蘧常先生在《忆沈寐叟师》中称“先生生前先以书法为余事,然刻意经营,竭尽全力,六十四岁后始意写字。至七十三岁去世,用力极勤,遂卓然成为大家。”在清朝末年,当大多书家在学碑而贬帖之时,沈曾植却熔碑帖于一炉。正如胡小石所评价的:“前不同于古人,自古人而来,而能发展古人;后不同于来者,向来者去,而能启迪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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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上海新世界重阳登高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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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法政学堂第一期毕业留影
他的弟子王蘧常回忆说:“沈氏作书行笔速度极快,下笔力量也很重,而其转指最为灵活,有时候甚至笔管倒卧于纸上。” 这样就很好地避免了流滑的弊病。沈曾植书法,常体现出汉碑的生拙顿挫,线条浑厚,宽博自在,在“不稳”中显得到位,这种到位,如曾熙所说:“工处在拙,妙处在生,胜人处在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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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录世说新语》 沈曾植 纸本章草 嘉兴博物馆藏 
王蘧常把老师沈曾植的书风演变分为两个阶段:六十岁之前“为孙隘庭临《郑文公碑》,绝少变化”;六十岁之后,“真积力久,一旦顿悟,遂一空依傍,变化不可方物”。在书法评论家眼中,书学家的字求法,画家的字求趣,学者的字得书卷味,碑学书家有金石气,帖学书家有滋润丰膄肌理。但唯有沈曾植的字兼而有之,独擅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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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书谢庄月赋句轴》 沈曾植 上海博物馆藏
辛亥革命之后,沈曾植对政治上的失意,开始隐居到上海,潜心研究各类学问,虽然沈曾植并没有太多专门的论述某一门学科的专著,但他的许多观点和看法都被记录在沈曾植的各类文稿、日记、批注之中,之所以在市面上没有专门的有关沈曾植的专著图书,是因为沈曾植留下了太多的涉及各类学科的图书批注。这其中不得不说的一点就是上述的沈曾植藏书达30万卷,什么珍贵的宋元刊本、地方志、文献等等不计其数,再加上沈曾植的各类碑帖题跋,更是不计其数,这也为整理沈曾植的相关资料增加了许多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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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书包世臣论书两首诗轴》 沈曾植  纸本行书 辽宁省博物馆藏
1922年沈曾植在73岁时,似乎就隐隐地意识到大限将至,他在给康有为的一首诗的跋语中说:“当时境厄而神王,颇自信,又信天道不我违也,于今五年,学说益昌而事实属左,余病益甚,岁不吾与矣”。结果一语成谶,十月初二这天,他神情特定,写下他“梦境极佳”的一首诗后离去。诗的开头就是一句“黄叶飘如蝶,青冥逝不遐”,连他的梦里都是凄凉秋风,把黄叶刮得纷纷扬扬地漫天飘落,这秋景似乎不是一个好的兆头,预示了他肃杀的结局。处在紧张和忧郁中的沈曾植命中注定难以越过七十三的大限,而他的一肚皮不合时宜也就随着他的躯体的消失而消失,时间却没有一点儿女情长的留恋,照旧把传统越来越远地忘在身后,真个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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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增植 章草
生前盛誉,身后寂寞,正如沈曾植在其《自寿诗》中所云:“蓦地黑风吹海去,世间原未有斯人”,他对后世如何看待他是早有预见。他在学术史上的成就有着“难与君说”之慨,但他生来就是个做学问之人,也许这时的他对于参政的种种是非早已看淡,皆成过眼烟云,他就这样落寞地走了。 但在市场经济活跃的今天,他的余学,也就是书法却给他带来极大的声誉,作为“帖学”的殿军人物,其作品是大行其道,这点想必是他没有想到的。沈曾植,作为清末书坛巨匠,于碑学草书有开宗立派之功,这得益于他对诸多学科的精深研究。从沈曾植的身上可以窥见,今天书家局限于书法技巧的学习和探索,而忽视了学养以及其它学科的钻研。为书法而书法的片面,致使今日之书家都缺乏内心的豁达和人格的高尚。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也是今天沈曾植不应被遗忘的重要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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