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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来源于:中华书画网
吴昌硕与日本
2017年是吴昌硕(1844—1927)逝世九十周年,吴昌硕书画篆刻艺术的综合成就越来越受重视,影响也越来越广。这当然离不开“日本”这个话题,更离不开日本藏的吴昌硕作品。
记得十几年前有位日本专家谈到日本藏的吴昌硕作品大多是四尺条幅,这与日本建筑结构有关,因为几乎每家每户都建有“画龛”以备挂书画作品,高度、宽度正好适合四尺条。其实,还有一种格别,就是煎茶道的茶室,别于宋式茶道的茶室,他们会挂一些超巨幅的书画作品,比如曾流行过挂王铎、张瑞图、倪元璐、黄道周、傅山等巨幅超长作品。尽管建筑偏低矮,只能展现出一个局部,但足显主人的气派了。还有就是日式六屏一双(十二屏)这样的豪华形式。所以,在日本偶尔也会有一些巨幅吴昌硕作品的收藏。1921年日本出版的《吴昌硕书画谱》中就有篆书心经十二屏,这是少见的巨制。2004年嘉德以1650万(当时的天价)拍出的水墨花果十二屏,便是极为特别的吴昌硕巨制。原本是装裱在一双六屏日式屏风上的,是吴昌硕于乙卯、丙辰七十二三岁时专门为日本人画的。同类作品,笔者还见过书画十二屏,也是相同的格式,据藏家说,当时是十二屏书法十二屏绘画,一样的大小尺寸,考虑到资金问题,便购藏了六屏书法六屏绘画,也就是说,至少还有十二屏书画尚未面世。笔者在日本也曾见到过巨幅水墨梅花长卷,可惜当时嵌在框中,无法拍照,也未见有出版,因藏家的仙逝而不能再拍到作品实物。
花卉十二条屏133.5cm×52.8cm×12
嘉德拍出的这十二屏,不久前在保利拍卖公司的仓库里再次看到,已经从屏风上揭下,不再是屏风的式样,而是裱成镜心,略少了原装原裱的氛围。但作品的风采依旧,梅兰竹菊之外还有牡丹、贞松、水仙、紫藤、玉兰、荷花、白菜、石榴,都是吴昌硕最擅长的题材。辛亥革命后,缶翁移居上海,先后被推举为西泠印社首任社长,海上题襟馆书画会会长,成为了上海金石书画的中心人物,人气爆棚,影响日巨。又因为日本汉学家长尾甲,日本著名篆刻家、文豪河井荃庐,海上著名买办王一亭等人的牵线搭桥,与日本政经及文化界关系极为密切,所作书画大多销往日本,来华者也多求其书画。从其诸多书信也可看出,其时正意气风发,书画艺术也渐臻佳境。所以,这十二条屏属于其成熟期佳作,非常精彩,堪称缶翁具有代表性的绘画杰作。
梅雪煎茶图38cm×49cm
二十世纪一百年,日本持续不断地收藏吴昌硕的书画作品,从其在世期间,乃至改革开放之后,日本书法界以及政商界都普遍喜爱吴昌硕艺术。可以说在日本,一些著名的金石书法家们家中藏有数十件吴昌硕作品(含书画篆刻)并不希见。藏品过百的大藏家也可以列出数字,著名篆刻家松丸东鱼(1901——1975)、梅舒适等先生便是其中的大藏家。笔者曾亲赴梅老先生府上拍摄过梅先生所藏吴昌硕作品数十件,而那也只不过是其中的部分。梅先生自己也说,到底有多少件因未整理过而没有确切的数目,我相信书、画、印、信札、诗稿总数应该不低于百件,由此也可见日本收藏吴昌硕作品之一斑。家藏几件似乎成为“每个”金石书家立足的“必备条件”。这样说,或许略有过之,但家藏几幅吴昌硕的作品在老一辈金石书画家中确实是极为普遍的事。仅此,足可以说明吴昌硕在日本的影响程度。
修竹数竿123.4cm×40.6cm
那么,日本所藏吴昌硕书画篆刻作品到底有多少?日本著名篆刻家松丸东鱼先生曾作过估计,认为仅书画作品应该有两千件。这一估计是在三十年前,那时我国还处在“文革”后期,尚未实行改革开放。中日间的经济文化交流还少得可怜,除个别的书法家在访华时购回少量的一些吴昌硕作品外,大量的吴昌硕作品都是早年传到日本的,多数是吴昌硕晚年为日本爱好者创作的作品。
吴昌硕75 岁临石鼓文灵雨鼓132cm×64cm
1900 年河井荃庐的访华拜师,文求堂主人田中庆太郎随行,时吴昌硕五十七岁。余藏有吴昌硕七十六岁所作的《花果对屏》有滑川淡如题盒,称吴昌硕六十前后曾与之一同客居严氏小长庐馆(严信厚),每日观吴昌硕作书画十余幅云云,吴昌硕为作《寒梅图》,题画云:“滑川先生以日本刀见赠……”,可见关系已非一般。1903 年著名书法家、汉学家、文豪长尾雨山辞官来华任商务印书馆编译室主任,与吴结交。1911 年由王一亭介绍日本书画家水野疏梅与六十八岁的吴昌硕订交,吴曾为作葫芦图并赠诗。此际,吴昌硕与身为日本多家企业买办的王一亭关系不断密切,王一亭便成了吴家常客。由于王一亭身为资本家,不以润格为生,因而作画多为消遣,有得润笔,也都捐给慈善事业。吴昌硕则是职业书画家,为帮助吴,王在日本开始为吴招揽订单。由于王在日本财界、政界享有巨大威望,经王介绍,求吴作书作画的订单有如漫天飞雪。
花卉四条屏244.5cm×61.5cm
1922 年之后日本最大的百货公司高岛屋多次为吴办展,出版图录《缶翁墨戏》两种(长尾甲为之序),并成为日本收订单的重要据点。
且饮墨瀋一升
松丸东鱼先生曾广搜吴昌硕在日本的印章作品,编辑出版有《缶庐扶桑印集》《续缶庐扶桑印集》两种,共收印章139方(其中五方为吴昌硕布字其子臧龛刻成)。从中可看得出吴昌硕印章在日本的基本情况。
为犬养毅刻《木堂》
另一方面,本来就是为了买卖的那些商人和凑热闹的藏家们(这些人在日本不算少数)对过世吴昌硕渐渐开始淡漠。日本人大多数具有那种樱花式的性格,热得快冷得也快。原来比较盲从地追捧吴昌硕的收藏者们,在吴昌硕去世后热情很快就冷却了。这种情况带有普遍性,即便是现在甚至针对他们自己国家的绘画巨匠也完全一样。一个人的去世,在普遍的情况下意味着他的终结。
吴昌硕铭沈氏砚林中“狮砚”
抗日战争爆发,日本军国主义在犯下滔天罪行的同时,日本人民也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多少艺术品连同他们的建筑物一起化为灰烬。吴昌硕唯一的日本弟子河井荃庐也在1945 年美军的东京大空袭中和他那些珍贵藏品一同殉难。他所收藏的吴昌硕作品也都被烧,二十几方吴昌硕印章也因为火烧而面目全非。如果不是那么多的人祸天灾,日本所藏吴昌硕的作品一定还会多不少。
梅花煮茶图105cm×53.5cm
原二玄社总编,书法文化研究家西岛慎一先生整理了吴昌硕在日本战后的传播轨迹,撰文称,1952 年京都前卫书家森田子龙出版的《墨美》杂志第十五期(8 月号)刊登了吴昌硕特集。这是他创刊以来的第一个个人书家特集。当时特邀了京都国立博物馆馆长神田喜一郎、篆刻家园田湖城、京都大学的长广敏雄、研究家须羽水雅及小笹喜三等成员对吴翁的人文和艺术举办了座谈会。神田喜一郎是中国书法史学家,曾是内藤湖南(吴昌硕同时代的汉学家,在上海也拜见过吴昌硕)和长尾雨山(吴昌硕的老朋友)的手下,受二位的影响而对吴有着比较深刻的理解。篆刻家园田湖城受过吴昌硕篆刻艺术的影响,而且他作为藤井有邻馆的顾问,接触了众多的战前从中国流入的文物,并与经常在高岛屋举办吴翁书画展的谷上隆介关系密切。长广敏雄作为美术史家以研究云岗、龙门石窟而知名,并在美术评论方面也负盛名,对民国时期的中国艺术状况颇有心得。小笹喜三氏则在昭和初期作为考盘社的重要成员组织举办过吴昌硕展,考盘社是介绍和研究中国文物的团体。小笹氏在出入长尾雨山处时被派遣去上海亲自拜见过吴翁,当时吴翁八十二岁,写诗相赠。小笹当时亲眼目睹到了吴翁的“自艺自足”的相当俭朴的生活状态,并记录于书中。《墨美》杂志的座谈会将文墨爱好者趣味相投的人聚到一起,共同欣赏吴翁的艺术。参加座谈会的人员以自身的经验阐述对吴艺术的理解。杂志刊登了九十余件书画篆刻作品,是当时吴昌硕艺术的大集合。
牡丹图151cm×62cm
1970 年1 月,青山杉雨先生编辑了吴昌硕尺牍书稿册作为《书迹名品丛刊》208 本中的一册。这本尺牍便是青山先生的藏品。1976 年春,六十四岁的青山先生出版了《吴昌硕の画と赞》一书,这是将吴昌硕题画落款部分作具体分析研究的重要著作。此书以作品年代排列为基准,通过书作年代的推移观察其书风逐渐走向成熟的具体经过。此书共收集了从年轻时的《寒梅图》到最晚年的《瓶梅图》共一百余件。1977 年吴昌硕逝世五十周年之际,由青山先生主持的谦慎书道会举办了“吴昌硕のすべて”。共展出了书画百余件、印章90 颗、印谱31 种、资料22种,是日本国内缶翁展览中最完整的一次。由二玄社出版了图录,与《吴昌硕の画と赞》合为一套。下一篇: 张大千住敦煌3年临摹336幅壁画:花5000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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